卖掉80多座商场，万达的账咋还没销

“房子都卖了，怎么还欠钱？”一句话把老王推上热搜。

2025年7月，北京金融法院又把王健林的消费卡刷停了，这一次不是段子，是白纸黑字的限制令。网友调侃：“首富也坐不了二等座。”可玩笑归玩笑，万达的债到底还有多少，值钱的资产到底还剩啥，今天咱们掰开算。

先把时间倒回2016年，老王站在台上笑眯眯地说“一个亿是小目标”，那会儿他兜里揣着两百多座万达广场、八十多家五星酒店、一千三百多家影院，走到哪儿都是聚光灯。可就在同一年，他亲手摁下了危机的按钮：把万达商业从香港退市，赌一把A股，估值能暴涨。退市得补钱，他跟投资人立了军令状，两年之内上不了A股，不但要回购全部股份，还得给海外投资者12个点利息、境内投资者10个点利息。几百亿规模的窟窿就此埋下。

结果2018年A股大门没开，王健林只好拉来腾讯、苏宁、京东、融创、永辉，五家凑了340亿接盘，暂时续命。老王不服气，2021年又把万达商管拆出一个珠海子公司，包装成轻资产选手再闯港交所，并且再次写下对赌：2023年不上市，按8个点回购380亿股权。两年里四次交表，四次被驳回，上市梦碎，第二次对赌炸雷。

对赌之外，还有一笔旧账。2017年7月，老王自己爆过家底：商业贷款加债券，负债2000亿，账面现金1000亿，还有1300亿待售货值。听起来不慌，可那一年大马城风波出现，银行抽贷，他连夜甩卖13个文旅城、77家酒店，637.5亿现金落袋，外界夸他壮士断腕，其实这只是开始。从那以后，万达就像上紧发条的甩卖机，年年有货年年卖。

2018年卖百年人寿股份，拿回27亿；同年卖掉万达电影12.77%股份；再把万达文化管理整个打包；2019年37家万达百货门店一次清仓；2023年出让万达电影控股权，上海儒意接手；2024年一口气卖掉26座万达广场；2025年2月再卖5座；4月连酒店管理公司也挂牌，204家在营酒店、376家签约酒店，卖了24.97亿；5月更是把48座一线及新一线万达广场作价500亿整包出售；7月又准备把快钱金融30%股权摆上货架。粗略一数，光广场就脱手85座。

有人纳闷，广场不是印钞机吗，怎么舍得？2024年上半年，剩下的广场还贡献了244亿收入，妥妥的现金奶牛。可奶牛跑得快，也抵不住债务追得更快。2024年9月底的报表摆在眼前：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400.84亿，短期借款38.89亿，长期借款1064.6亿，应付债券61.91亿，合计短债就超过439亿，而账面现金只剩151亿。窟窿是明摆着的。

于是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：2023年底，珠海万达商管眼看又要触发回购，太盟带着中信资本、阿布扎比投资局等金主火线入股600亿，老王把珠海商管股权从78.83%稀释到40%，失去绝对控制权，这才避免第三次爆雷。可故事没完，老朋友们也开始追债：苏宁、融创先后申请仲裁，要求万达回购股份，金额分别是50.41亿和95亿。曾经并肩的战友如今对簿公堂，原因也简单——他们自己也雷了，得自救。

万达的盘子到底还有多大？按2024年底数据，全国还有513座广场，运营面积7090万平米，其中不少位于二三线城市。再加上影视、金融、网络科技、体育、文旅、儿童业态，看上去枝繁叶茂，但海外资产早已清仓，总部大楼也换了主人，甚至北京延庆那几千亩地、专门给高管种菜养鸡的农庄都挂牌出售。一句话，能卖的都在卖。

回到最初的问题，万达到底欠了多少？外界估算高峰时摸到6000亿，每年利息就超300亿。老王曾说“负债不是问题”，那是因为当时银行抢着送钱，资产价格天天涨，信贷一旦收紧，高杠杆就成了紧箍咒。从2017年甩卖文旅城开始，到2025年继续卖广场，债务就像会繁殖的细胞，一边卖一边长，始终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有人把万达和恒大放一起比较，说老王至少还体面：没躺平，没停工，员工工资照发，资产明码标价往外卖。可体面背后也是无奈，苏宁融创的仲裁、法院的限消令、隔三差五的股权冻结，都在提醒看客，万达的冬天远没结束。王健林曾经坚称“广场不能卖”，如今也松了口，底线随着现金流一降再降。时代变了，曾经的首富也得低头数钢镚。

房子卖了，债还在，故事还在继续。